揭秘双面间谍生死较量，21位顶尖高手血泪情仇交织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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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道：世界双面间谍档案解密》 作者：张湘红

解密档案I：著名的皇家间谍--安东尼·布朗特

安东尼·布朗特（1907—1983），冷战期间最著名的双面间谍之一，“剑桥五杰”重要成员。1932年正式成为克格勃间谍。此后一直到1964年身份暴露的三十多年间，布朗特不仅为苏联提供了大量情报，而且为苏联在英国招募了大量间谍。

约翰·卡尔恩克罗斯（1913—？），冷战期间最著名的双面间谍之一，“剑桥五杰”重要成员，是五杰中暴露时间最晚，潜伏时间最久的（潜伏长达半个多世纪），是名副其实的“双面间谍之王”。

克格勃（KGB），俄文“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简称，创建于1954年。其历史可追溯到1917年12月成立的“契卡”，即“全俄肃反委员会”。20世纪30年代，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进行了一系列改组和人事变动。二战后，世界两大敌对阵营形成后，美苏两国展开一场更加激烈的没有硝烟的战争——间谍战。在原有的国家安全系统的基础上，克格勃应运而生。1954年3月13日，在赫鲁晓夫的领导下，克格勃诞生了。

1932年，布朗特在伯吉斯的引荐下正式成为克格勃间谍，二战期间他应召加入英国情报部门，由此成了一名双面间谍。二战期间，他和伯吉斯一道向苏联提供了大量由英国情报部门通过破译德国电报而获得的情报，为苏联在苏德战场上赢得胜利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从战后直到暴露，布朗特先后参与了解救麦克莱恩和伯吉斯以及菲尔比的行动，使剑桥五杰最终都得以安享晚年……

皇室远亲 “剑桥五杰” 潜伏 三十年 菲尔比

1.皇室远亲

安东尼·布朗特，1907年出生于英国的一个贵族家庭，父亲是一位圣工会教堂的牧师，母亲则与英国皇室有着血缘关系——表兄斯特拉斯摩尔伯爵是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外公。由于这层关系，布朗特从小就与英国王室的王子、公主熟识并成为朋友。这一成长经历不仅使他养成了傲慢甚至冷酷的性格，也为他以后能够在谍海中游刃有余地穿梭打下了基础。

1926年，布朗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剑桥大学三一学院。这一时期正值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大萧条，法西斯势力在欧洲已经相当猖獗。但与此同时，坚决与法西斯势力抗衡的共产主义也在英国兴起了，越来越多的英国青年开始对马克思主义产生了热情。在这种热情的感召下，开始意识到法西斯主义罪恶的布朗特毅然站到了反法西斯的共产主义行列。

1928年，布朗特加入了“剑桥使徒社”，这一组织成立于19世纪20年代，自成立之初就“鼓吹那种雅典式的言说和思想的自由，知识交流与激荡的自由”，立志要让使徒社成为“一群亲密的朋友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追求真理的精神，彼此尊重……”，鉴于耶稣只有12个门徒，该社在每一届新生中只招收最出类拔萃的12名学生入社。当历经了一战的残酷，眼见了英法等国对于纳粹德国的姑息之后，使徒社更是发表了“本会绝不为国王和祖国去战斗”的宣言，逐渐成为了剑桥大学左派的大本营。

布朗特成为社员后，开始全面了解共产主义，逐渐对其着迷。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克格勃的前身——内务人民委员会正积极地在英国有共产主义倾向的青年中发展间谍，布朗特以其自身的才干、独特的家庭背景和带有共产主义倾向等特质，很快就成为苏联情报部门的发展目标。1930年，盖伊·伯吉斯进入剑桥大学特里尼蒂学院，而布朗特此时正在这里搞学术研究工作，两人从最初的密友一直发展成同性恋恋人。于是，伯吉斯成为苏联间谍不久，1932年布朗特也正式成为苏联间谍，从此这位英国皇室的远亲走上了双面间谍之路。

在这个无间道世界里的30多年中，布朗特不仅为苏联提供了大量的机密情报，而且为组建“剑桥间谍小组”立下了汗马功劳，同时凭借其特殊身份的掩护，在解救身份暴露的同事时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可以说他是剑桥谍报小组的脊梁。

2.组成剑桥间谍网

在“剑桥五杰”中，论名气或者影响力，布朗特肯定比不上菲尔比，甚至也比不上伯吉斯和麦克莱恩。然而如果要问在剑桥五杰情报小组中，谁是纽带人物，恰恰是布朗特。由于布朗特一直并未处于非常敏感的位置，最少引起英国反间谍机构的注意，所以布朗特不仅充当着小组联络员的角色——正是他一直帮助伯吉斯、菲尔比等人和苏联克格勃总部随时进行沟通，而且还担负起了招募新成员的职责。

负责招募新成员工作的布朗特可谓成绩斐然——直到布朗特身份暴露，他也没有供出自己组织的所有成员，因此无法得知他究竟为苏联招募了多少间谍。但仅仅从他招认的情况来看，至少有几十人，其中就包括剑桥五杰中最为神秘，暴露时间最晚的约翰·卡尔恩克罗斯。

卡尔恩克罗斯在1934年10月进入剑桥特里尼蒂学院继续深造法语和德语，此时在特里尼蒂学院的法国文学辅导老师正是布朗特。由于卡尔恩克罗斯早在法国留学期间就已经开始信仰共产主义，因此进入剑桥大学后，也表现出强烈的左倾思想。很快布朗特就发现了这个在共产主义小组中表现活跃的年轻人。相识不久后，布朗特便以自己的绅士风度、博学多才以及对世界形势的独特见解深深地吸引了卡尔恩克罗斯，很快卡尔恩克罗斯也成了布朗特间谍小组的成员。此后布朗特又将他推荐给伯吉斯，并加入了共产党。

1936年，布朗特命令卡尔恩克罗斯表面上退出共产党，随后努力进入英国外交部工作。1936年夏天，卡尔恩克罗斯以高出第二名近百分的优异成绩通过了英国外交部的考试。这年秋天，卡尔恩克罗斯成为继约翰·金和麦克莱恩后的第三位在英国外交部供职的苏联间谍。在此期间，卡尔恩克罗斯总是能够想方设法接近军事密码破译中心，致使英国情报部门的密码专家每次在即将成功破译苏联的密电码之前都功亏一篑——每次卡尔恩克罗斯都能抢在英国人破译成功之前，及时通知苏联人更换密码。

直到1990年他身份暴露，卡尔恩克罗斯先后在英国外交部、国库、政府部长私人办公室、政府通讯密码学校、秘密侦察机构任职。在长达半个世纪的谍海生涯里，已经无法计算卡尔恩克罗斯究竟为苏联人提供了多少情报。这些情报中包括有关美英两国发展核武器的情报，这些情报被认为奠定了苏联原子弹研究的基础。当然，这一切成绩的背后自然也少不了布朗特的慧眼识英和统筹安排。

3.寻找温莎公爵的密信

从二战开始至1944年，布朗特一直在英国军情五处任职。在此期间，布朗特曾成功地破坏了军情五处的一次反间谍行动，保护了一架在英国秘密从事共产主义活动的苏联飞机，而且还向苏联方面提供了大量盟军战略计划、外交政策等各个方面的重要情报，其中有一份情报格外引人关注——温莎公爵丑闻绝密情报。

温莎公爵即爱德华八世，1936年他执意要迎娶辛普森夫人，为此不惜放弃王位，一时间他的“不爱江山爱美人”之举令世人震惊的同时，也成为了一段佳话。不过，历史的真相并非如此。据1996年英国媒体曝光的温莎公爵隐秘档案称，温莎公爵当年放弃王位，并非为了迎娶佳人，而是因为他与纳粹德国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当时纳粹德国的扩张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欧洲大陆由此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英国政府和王室自然不允许这样一个亲纳粹的国王损坏英国的国家形象。为了不使英国在世界上因这一丑闻而丢尽脸面，才编出了这样的借口——不接受一个既没经受洗礼又结过两次婚的辛普森夫人，迫使温莎公爵放弃了王位。

近期，一个叫马丁·艾伦的作家在其新作《秘密记录》中更是爆料称温莎公爵实际上是一个双面间谍、卖国贼，他曾给希特勒写过亲笔信，将盟友法国的防御弱点告诉希特勒，并且协助德军在二战初期征服了法国，击败了英军。更让世界舆论哗然的是，英国王室在媒体不断拿出证据、不断追问下，迫不得已承认了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这不仅仅使爱德华八世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成为笑料，而且使得人们对于英国王室一直掩盖这段历史并且纵容温莎公爵的恶行感到愤愤不平。一时间民怨沸腾。

当世界舆论就这一事件大肆追踪的时候，俄罗斯人却在一旁窃笑，原来他们早在半个多世纪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而传递情报的人正是布朗特。

二战临近结束时，英国王室为了遮丑，命令英国情报部门找回当年温莎公爵与希特勒之间的密信，甚至为了杜绝民众的反感，还特别要求找回早已过世近半个世纪的维多利亚女王与她的德国亲戚之间的通信——维多利亚女王是德皇威廉二世的外祖母。由于这一任务极为特殊，执行者既要绝对忠诚，又要有一定的文化涵养和历史知识。因此与英国王室有血缘关系，且身为艺术学学者的布朗特自然而然成为最合适的人选，于是他被秘密派往德国执行这次特别任务。

但无论如何英国人也没想到，此时的布朗特已经是克格勃间谍。布朗特找到这些信件后，他一并将信中的内容报告给了克格勃总部。苏联人收到这样一份情报后，又气愤又哭笑不得，本想公开这些资料羞辱一下英国人，但介于当时二战还没有完全结束，苏联还和美英是盟友关系，最终将这份情报封存了起来。

4.挽救剑桥小组

1949年，“剑桥五杰”之一的唐纳德·麦克莱恩最先暴露。这一年美国联邦调查局负责对付苏联的特工罗伯特·兰费尔发现在1944年—1946年期间，英国驻美国大使馆有一个代号为“霍默”的人曾经持续不断地向克格勃发送情报。经过一番调查后，联邦调查局认为这个代号为“霍默”的人正是英国外交部美洲司司长唐纳德·麦克莱恩。

好在英国秘密情报局在得到联邦调查局的通告后，恰巧派出了菲尔比前往美国全权负责英国情报部门与美国情报部门之间的联络并对此事进一步进行调查。菲尔比来到美国得知麦克莱恩的身份已经暴露后，巧妙地安排此时同在美国的伯吉斯回国通知麦克莱恩赶紧设法逃跑。然而这却是一步险棋，因为一旦失败，暴露的将不仅仅是麦克莱恩一个人，伯吉斯和菲尔比必然也将暴露。

在这危急时刻，又是一个人成功扭转了危局，挽救了剑桥间谍小组——这个人就是布朗特。伯吉斯从美国回到英国之后，马上通知了麦克莱恩，他的身份已经暴露。然而此时，英国秘密情报局已经对麦克莱恩实施了秘密监控，冒险行事必然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此时，伯吉斯联系到了布朗特，要他想办法掩护麦克莱恩出逃。

很快布朗特就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1951年5月25日是麦克莱恩的生日，布朗特要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并且一定要在宴会上设置化妆晚会这个环节。于是，这一天晚上，布朗特安排伯吉斯将麦克莱恩从晚会现场带出来，自己则事先在一个小码头安排好船接应他们。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伯吉斯趁着晚会上的混乱成功将麦克莱恩从秘密情报局特工的监视之下带离。

等到了码头之后，布朗特建议伯吉斯跟麦克莱恩一起出逃，但这时候伯吉斯却变得犹豫不决了，因为在美国他和菲尔比商量营救麦克莱恩的计划时，菲尔比曾要求他在帮助麦克莱恩逃走后仍留在英国，菲尔比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担心伯吉斯出逃会暴露自己。然而布朗特却不那么认为，他坚持认为如果麦克莱恩逃走了，伯吉斯的身份也一定会暴露，留下来必将被捕，到时不仅菲尔比会面临危险，整个剑桥间谍小组也会处于危险之中；反倒是伯吉斯逃走让英国情报部门抓不到证据，留下的人才会更安全。事实证明，布朗特的分析完全正确。

在布朗特的坚持下，伯吉斯和麦克莱恩一起乘船逃到了巴黎，几经辗转到了苏联。直到1956年，他们两人才在莫斯科公开露面，他俩的成功逃脱再次使西方情报界失了脸面。

而麦克莱恩逃走的那天，距离军情五处和联邦调查局的联合审讯日期只有3天了，如果再晚一点，很可能麦克莱恩、伯吉斯乃至菲尔比就都会被捕了，由此可见布朗特在此次事件中所做的贡献有多大。

5.最独特的一条渠道

1951年5月，麦克莱恩和伯吉斯的双双出逃，使军情五处开始怀疑起与伯吉斯有密切往来的菲尔比。不仅军情五处把菲尔比从华盛顿召回英国，受辱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尤其憎恨菲尔比，局长沃尔特·比德尔·史密斯将军更是咽不下在自己家门口被戏耍的这口气，他非常主动地向军情五处提供了菲尔比和伯吉斯交往的证据，而且还告诉军情五处，菲尔比对于麦克莱恩处理康斯坦丁·沃尔科夫案的细情也非常了解，因此菲尔比是苏联间谍的可能性非常大。

军情五处感到事态非常严重，对菲尔比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发现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于是先后派出军情五处反间谍高手迪克·怀特、国王的法律顾问密尔摩大法官以及曾破获了苏联原子间谍网的威廉·斯卡登审问菲尔比。菲尔比凭借自己的智慧，一直和这些审讯高手周旋，虽然军情五处一直拿他无可奈何，但却对他采取了持续的、极为严密的监视。因此在他被召回英国后的三年时间里，他和他的克格勃上司尤里·莫金之间的关系一度中断，因为莫金知道在军情五处的严密监视下和菲尔比建立联系太危险，无异于是在出卖他。

1954年4月发生的一起苏联间谍叛逃事件迫使莫金必须要及时把相关情况通知给菲尔比。当时，苏联驻澳大利亚的间谍头目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和他的妻子叶多夫·卡姬暗中向西方情报部门投诚，克格勃发觉之后派出特工准备将他们绑架回国，但就在押送途中澳大利亚特工将他们劫走了。

彼得罗夫向澳大利亚间谍机构交出了克格勃在澳大利亚活动的人员名单，其中甚至包括与澳大利亚关系密切的英国、美国国内潜伏的苏联间谍。只是由于这些间谍之间都是单线联系，除跟彼得罗夫直接联系的人员之外，其他可疑人物一时都还难以确定。要命的是，菲尔比也可能就在这份名单之中。因此莫金不得不想办法联系菲尔比，将这一情况告诉他。这个危急时刻，布朗特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54年的一个晚上，布朗特在库尔塔特艺术学院上完课后，莫金趁着学生下课人流涌动之际，走近布朗特迅速交给他一张明信片，并问他怎么样。卡片的背面是由伯吉斯亲笔写的一张便条，上面约他第二天晚上在“天使”啤酒馆见面，布朗特看过之后明白了眼前这个陌生人的来意，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第二天布朗特准时来到“天使”啤酒馆，他若无其事地站到了莫金身边，两个人面向不同的方向展开了一场特别的对话。在对话中，莫金希望布朗特能够安排自己尽快和菲尔比见一次面。虽然布朗特也知道接近菲尔比有多危险，但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不久后，布朗特以安排同学聚会的名义联系上了菲尔比，而且非常巧妙地趁着聚会复杂的情况安排莫金和菲尔比进行了短暂的交谈。于是莫金才得以将彼得罗夫叛变造成的影响告诉了他，菲尔比心里有了底。事后多年，当菲尔比回忆起这次经历时，称正是那次见面才使自己“吃了定心丸”，大家称赞布朗特为“最独特巧妙的一条渠道”。莫金更在30年后依旧对布朗特在这次任务中所表现出的职业技能赞叹不已。

6.暴露还是解脱

布朗特是剑桥五人组中第四个暴露的。实际上早在1951年，布朗特就曾被怀疑过是苏联间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大学期间的左派言行，更是因为他在二战期间在为英国情报部门服务期间曾经跟潜伏在英国的苏联间谍有过接触。

不过，英国的情报部门却一直拿他没办法，虽然从1951年起直到1963年菲尔比出逃苏联期间，军情五处一共对布朗特进行过11次询问，但最终都因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不了了之。

在此期间，布朗特被任命为科陶德艺术学院院长。1956年，布朗特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授予骑士爵位。但在1964年，一个名叫迈克尔·斯特雷特的供词彻底暴露了布朗特。

斯特雷特是美国人，出身于政治世家，父亲曾在美国外交界任职，外祖父更是曾担任过美国海军部长。1925年父亲去世后，斯特雷特随母亲来到英国，1934年进入剑桥三一学院，并加入了一个极小的共产党基层组织。斯特雷特在组织中结识了一位好友同时也是他的偶像——约翰·科恩弗德。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后，约翰参加了支持共和国政府的国际纵队，并在1937年初战死。约翰的死给了斯特雷特很大的触动，也跃跃欲试像约翰那样为了自己的理想去牺牲。就在这一时期，布朗特注意到了斯特雷特，吸收他成为了自己间谍小组的成员。然而一心想要继承好友遗愿去西班牙参加革命的斯特雷特却被布朗特要求回美国去，利用自己的家庭背景搜集情报。

斯特雷特虽然接受命令回到了美国，但他一直很不情愿，一方面从事间谍并不是他的理想，另一方面他非常不喜欢生活在谎言的世界中，终于在1942年他停止向克格勃提供情报，并参加了美国陆军航空队。战后，斯特雷特受邀担任全国文学赠款基金会主席一职，但他拒绝了，因为担任这一职务会受到美国情报部门对自己背景的调查，他害怕自己曾经的间谍身份暴露。

种种经历让斯特雷特感到一种罪恶感并深深悔恨自己的选择，最终他终于鼓起勇气，向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英国的军情五处自首了。他不仅仅坦白了自己在为苏联服务期间曾执行的所有任务，并且交代了布朗特招募他成为克格勃间谍的经历。雷特斯特的供词引起了军情五处的高度重视，时任军情五处负责人的亚瑟·马丁亲自负责此事，1964年4月，他将斯特雷特召唤到伦敦作证，并安排与布朗特当面对质。

当布朗特面对特雷斯特时，他的表现令所有人都深感意外，他不但承认了自己的间谍身份，而且也没有责怪特雷斯特的背叛，反而声称自己是“大大地解放了”，并且对特雷斯特说“感谢上帝，你这样做了”。

虽然布朗特承认了自己的间谍身份，但他却并没有出卖其他人，在英国情报部门对他长达8年的秘密审问中，他只是断断续续交代了21个间谍的名字，但这些人要么早就死了，要么就是已经暴露了。而且由于他的身份极为特殊，英国情报部门对他的处理也非常特别，不仅直到1979年才由首相撒切尔夫人公布了他的间谍身份，而且并没有对其进行审判，只是撤消了他的爵位。

之后的几年里，布朗特与情人约翰·加斯金安静地生活在一起，1983年因为心脏病去世。从这位老人在暴露后的表现来看，他的暴露与其说是“暴露”，还不如说是一种解脱，从这一点来讲，也许他是最另类的双面间谍。

1.彼得·赖特和保罗·格林格拉斯合著《捕谍者》；

2.安东尼·布朗特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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